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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 扬州路迢迢 (第2/3页)
车队最前方,江白看了眼满靴子泥点的大人。似乎有些故技重施的嫌疑。
马车换成船只,行舟慢移间,水波轻荡,激起一点雪白的浪花。
江霁容一出船舱,就见林绣躺在船上,自来熟地与对面的小船打招呼,顺便得了一捧摇桨姑娘抛来的莲蓬。
林绣正剥莲子吃,转身就见江大人负手而立,眼里泛着笑。
正想说什么,江白一脸匆匆,“荣先生来信说,暂时不在滁州。”
那岂不是白来一趟?
林绣一怔,接着便听他道,“先生让大人且在旧宅等候,过几天来扬州再商议。”
旧宅林绣这时想起来,从前听大人说过,他小时候一直生活在扬州。和珠梨聊天时她也曾谈起,直到江夫人北上领兵,这才在盛京重新立府。
如此倒也是个办法。
江霁容抬眸笑笑,“如此也好。”
江白答应声,心中暗自有些高兴。
这样一来正巧了。本来大人也不是非南下不可,全是因为林姑娘呢。
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,他敛下神色,拿了纸笔便告退。
船行如飞,渐渐地岸边人家越来越多。
路边摆摊的小贩一见行船往岸边划,吆喝声瞬间大起来。
“三丁包子咯,翡翠烧麦”
他忖度着来人的打扮,赶巧今天遇上桩好买卖。
眼前的贵人递上块银子。
小贩忙答应声,乐淘淘地端起笼屉。顺便按贵人的吩咐,给后头的姑娘拿荷叶装一兜剥好的莲子。
江风吹得人晕乎乎,林绣站了没一会就重新躺回舱室里。
迷迷糊糊中竟睡了一个下午。
被外头软腔细调的叫卖声唤醒,她正吮着野草的嫩茎,突然闻到股特别的香味。
外头一阵喧哗,桃枝端进笼小小的热点心,“正好遇上个卖翡翠烧卖的,人人都有。”
青白相间,个个褶玲珑如扎紧的荷叶,顶上花心镂着碧莹莹的葱丝。
香气最不要钱,却藏着掖着,做些欲语还休的小把戏。其上开小口,满溢的热气裹挟着竹叶的清香,丝丝缕缕挑拨人味蕾。
林绣观摩珍宝似的夹起一个欣赏。
当真色如翡翠。
另半笼小孩粉拳来大,白花花软乎乎,热气直扑面门。那股若有若无的菌子香,和她从前在云南吃过的油炸鸡枞很相似。
林绣从中间掰开,不像北方的包子馅大油多,里头约摸是鸡丁、笋丁和香菇丁三种馅。
肚子里已经有几枚很可口的烧卖填着,她慢悠悠地咬下一大口包子,而后仔细咀嚼林绣木着脸转向桃枝,两人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出了深深的疑惑。
包子怎是甜的?!
日日悠闲的胡吃海塞中,林绣总觉得自己新置办的衫裙有些紧了。一路走走停停,霜降后几天总算到了扬州。
好一路风尘仆仆,可真站在这间小铺子门口时,这些日子的疲惫似乎全不见了。
林绣跳下马车,深深吸了口气。
舒服。
再转圜着一看,不由得轻讶出声。
门脸虽小了些,却五脏俱全。
临行前她和赵掌柜仔细商量了一回,淮扬菜名动全国,盛京口味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扎根。
扬州人喜甜,不如先从易操作的糖水铺子做起。
北方天气干燥,更流行重油重糖、易于存放的老式糕点。吃得时候一大家子围坐,分食一大叠花色各异的糕点,再佐一大壶茶水。这一套在扬州恐怕很难吃得开,还得研究些新花样。
打发梁新翻炒糯米粉,郭柏手搅蛋清。两位庖厨也不嫌大材小用,乐陶陶地拿了工具开干。
桃枝巡街似的考察完卖果子的小贩,买来一大筐从东南“远道而来”的芒果。这是最后一批上市的,熟软而不烂,甜而涩的蜜意勾人。
林掌柜指挥完各人分头行动,自己也没闲着,先把木柜台擦得锃亮。
外观时常是第一要义。现代的甜品店无一不用透净玻璃展柜,再打上柔和的暖黄色灯光。里头摆出一溜制作精良的蛋糕,仿佛散发着“快来吃我”的讯号,牢牢勾住过路人的脚步。
一阵忙乱后,小店窗明几净的,总算收拾出个雏形。
在林绣看来,甜品对技艺要求一般,配比算是最关键。
几层高的竹笼屉和烤糕饼的小吊炉还没清扫出来,她只能先做些不用生火的小点心。
没一会,桃枝招呼着打鸡蛋的两位,端出几碟精致小点。
芙蓉玉带糕上铺了层柔柔细细的白糖霜,铜奈子压出繁复的花纹。糯米粉不抿即化,柔软在唇齿之间若是不呛嗓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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