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7 第 97 章_侯门艳妾(重生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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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97 第 97 章 (第3/3页)

   “传给?”北歌反问,接着她又道:“不行,这个诏书太过重要,我想还是得你亲自跑一趟才行。”

    戚修贤原计划也是他与北歌亲自带着诏书去找裴绰。

    可是现下事发突然,北歌被留困在宫中,他若亲自去送诏书,来回至少三日,他从城外回来最少要在烟花巷停留一日避人耳目,这时间北歌留在宫中都是极为危险的。

    戚修贤很了解自己的姑姑是什么的人,北歌落在她手上,不会有好下场。

    北歌知道戚修贤在顾忌什么,她不待他开口,就道:“诏书最重要,你不必顾忌我,我会努力藏好不被发现的。”

    “诏书不能有任何的闪失,它不只关系着侯爷,更关系着无数将士的命和大周与陛下的未来。”

    戚修贤望着北歌坚定的眼神,他能看出她是认真的,戚修贤握紧诏书,郑重承诺:“在下明白了,郡主放心,在下以项上人头担保,绝不会让诏书出现分毫闪失,安全送到裴大人手上。”

    北歌点头,对戚修贤一礼:“有劳了。"

    此处虽偏僻,到底是在宫中,不宜久留,北歌和戚修贤很快分开。

    戚修贤出宫后,回府上更了身衣裳,接着带着贴身小厮登上马车朝教坊司同街上的烟花酒肆上去。

    对比教坊司,京中达官权贵们也喜欢在这里一掷千金。

    教坊司内虽然都是知书识礼的官家女子,次数少时还能得些新鲜感,时间久了,总是少了些刺激。

    烟花酒肆并非隶属宫廷,里面的姑娘就新鲜丰富,长安开放繁荣,会有很多胡人前来经商,带来西域的热烈美人。

    戚家人都知道,戚修贤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,整日就喜欢朝那烟花柳相处钻,在那里一放肆便是几日几夜的不回府。

    期初中书令还会管教,但屡教不改,也气得放弃。

    他还不如管好自己的身子骨,这个外面的私生子不争气,留着他传宗接代就好,倒时有了孙子,他再亲自管教。

    中书令想通后,再加上朝事繁忙,戚家现在虽然在京中权势滔天,但明里暗里的敌对不少,他也很少留心戚修贤。

    灵后期初还对戚修贤有几分忌惮,后来看他的确是个胆小庸俗之人,她瞧不上他,更懒得费心留意。

    戚修贤的马车停在烟花酒肆门前,常来的人都知道,戚大公子又来此处潇洒了。

    戚修贤在烟花酒肆内停留不久,然后从后门离开,登上一辆与方才全然不同的简陋马车,朝京郊处驶去。

    待至京郊客栈,他又重新登上与他身份相符合的气派马车,将戚氏令牌递给守城,说有私密公事要办,不必记档,一路轻松出城去。

    戚修贤可以如此来去自如,一是得益于戚家权势煊赫,灵后稳坐宫中,帮着相权打压皇权,二来也得益于长安选拔官制的亲亲相互,亲里相互举荐,再蠢的庸才也能某个一官半职。

    就比如宫廷守门的低等军卫,还有这些守城门的低等军卫。

    他们凭借着亲属关系上位,谋了个俸禄不低的清闲官职,自然不敢得罪,官制金字塔尖上的戚家。

    巴结还来不及。

    戚修贤片刻不停的朝洛阳赶去,如今北歌留在宫中,正是最危险的时刻,他必须尽快赶回去,将她从宫中接出来。

    戚修贤当日正午时从府中出发,抵达洛阳城下时是次日清早,日夜行进又行近路,比原本节省了好几个时辰。

    戚修贤赶到城府前,裴绰刚刚收到从前线传来两封加急密保,连祁再次带兵从外突围失败,包围圈再次缩小,并且与包围圈内的萧放彻底失去联系。

    自北歌随戚修贤走后,裴绰每日心急如焚的等待着,每封线报都像是一把刀,活生生的割着他的心头肉。

    他当然知道北歌此去宫廷的不易,能否真的拿到小皇帝亲笔的诏书还是两说,他越等越急,偏偏长安方面还没有消息。

    如今再收到线报,裴绰打算忘掉萧放的嘱托,将城府后方交给白寒之管理。他要去前线与连祁汇合,一起想办法将萧放救出来,在这般让他缩在城府内,他非得憋出病来不可。

    裴绰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白寒之,白寒之却未同意。

    “还是让在下去前线吧,侯爷既然下令裴兄无论如何不许离开,自然是有紧要的安排。还是在下前去更为合适。”

    裴绰抬手拍了拍白寒之的肩:“侯爷信得过你,我也信得过你,你留下来最合适不过了。"

    白寒之与裴绰正两相争执不下,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。

    “白大人,还是让裴兄去吧。”戚修贤大步从门外跨进来。

    裴绰看见来人,心上震了一下,他连忙走上前,他目光从戚修贤身上移开,向后张望而去,却是空空如也。

    “她呢?”裴绰一时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“还在宫里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来做什么?她若是在宫中出事谁救她?”裴绰闻言有些急了。

    白寒之站在一侧也是担心,跟着点头。

    戚修贤见裴绰面上急色,将一直护在怀中的诏书拿了出来:“陛下亲笔写的诏书,郡主拿到了。"

    “那…郡主还留在宫中做什么?”白寒之看着诏书,不解询问,心头的担心能浓了几分。

    裴绰见到诏书时先是惊喜,他紧接着也反应够来,他盯着戚修贤不由朝不好的方向想去:“她…她不会是”

    @“没有没有,”戚修贤连忙否决:因为前日夜里宫中出了刺客,灵后严加宫防,我一时没法将她带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怎会出了刺客?”白寒之疑惑问道。

    “在下也正想问,可是你们派的人?”

    裴绰神色凝重的摇头:“我们还没蠢到这个地步,在北歌入宫时打草惊蛇。”

    “那会不会是连祁将军那边…选择铤而走险?”

    戚修贤此话一出,裴绰和白寒之不由心上一警,三人互相对视一番。

    “北歌入宫的事,我没有与任何人说,连祁自然也是不知道的。前线一直无法突围,他出此侧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他这一弄,非但没杀了灵后,还将北歌困在宫中了。”裴绰也不知自己该骂还是该叹。

    “也未必是连将军,”白寒之开口:“现在大周内乱,有人趁此浑水摸鱼也说不准,毕竟想要灵后性命的人,不知咱们。”

    “这倒也是。”戚修贤和裴绰同意点头,灵后树敌颇多,若是哪日她身死了,可能还不知仇家到底是哪一个。@“你们放心,在下已经想好办法接郡主出宫,只是需要再等等,”戚修贤将诏书递给裴绰:“如今时间宝贵,你多带些人马去前线,尽快解围。我这就启程返回,早日将郡主救回来。”

    裴绰点头称好,他拍了拍白寒之的肩:“这里就交给你了。"

    “寒之定不辱使命。”白寒之闻言郑重拱手说道。

    裴绰开始着人点兵,准备赶往前线。

    戚修贤的马跑了一日夜,如今再也跑不动了,他在马厩里摸了摸马儿,他没时间等它缓和体力,便与白寒之提议,换一匹强壮的军马给他,他要即刻赶路回去。

    白寒之望着戚修贤眼下淡淡的青黑,未说什么,只是抬手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,他命自己小厮先带着戚修贤在房中休息一会,他亲自跑到一等马厩中,为戚修贤选马。

    裴绰这方极有效率,不到一个时辰便选好随行将士,他自己也是全副武装,穿上了甲胄。

    白寒之挑好强健的马匹,命下人将车与马儿相连,随后命人去唤戚修贤。

    温之在此间隙中,做了些糕点,她知道戚修贤连夜赶路,她将糕点包好,一份给戚修贤,一份给裴绰,让他们在路上饿时,可以填一填肚子。

    戚修贤手握着白温之送来的,还温热的糕点道了谢,他站在门前,朝城府望了望,裴绰还忙着点兵,他将目光落到身前相送的白寒之与白温之身上,道别:“在下在长安恭候喜讯,望一切顺利。”

    白寒之闻言,郑重点头。

    白温之仍放心不下的出言叮嘱了一句:“戚公子,郡主就拜托你了。"

    戚修贤正要转身登上马车,便听从城府内传来‘嗒嗒’踏地的脚步声,裴绰一身沉重铠甲从府内跑出来。

    戚修贤不由笑了笑:“裴大人动作很快。”

    “不及你快,”裴绰难得谦虚一会,他深深望着戚修贤,却未说话。

    戚修贤自然知道裴绰想说什么,他只道二字:“放心。”

    裴绰见戚修贤似乎胸有成竹,不由点头,正欲说好。

    便听见有马蹄踏地而来的声音,有一匹黑马远远跑来。

    裴绰以为有时前线传来线报,但是马儿靠近,他看着马背上坐着的人,却是面生,正疑惑,就听身旁的戚修贤蹙眉开口:“你怎么来了。"

    马背上的男子连忙翻身下马,他单膝跪地,拱手焦急对戚修贤说道:“公子,长安出事了,北歌姑娘不当做刺客被太后抓起来了。"

    男子话落,他轻易的发觉,身旁站着的四个人皆是身形一晃。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的事!”裴绰急声开口。

    戚修贤听见下属的传话,脑海中不受控的嗡嗡作响,什么时候的事,能是什么时候的事,他知道自己这一路是如何赶来的,他几乎没有停留…

    …下属前来报信,自然也是日夜兼程,他骑马而来,也只比自己晚了这不到一个时辰,也就是说,那日他出宫之后,至多不过两个时辰,北歌就被灵后抓了。

    戚修贤的身子在抖,他飞快登上马车,就要返回长安。

    白寒之还尚存着理智,他拦住戚修贤:“郡主如今已经被抓…就算你此事回去可能也无法将她救出来,现下还不知长安是何情形,不知道灵后会不会彻查是谁将郡主带进宫的。戚公子可想过,若是灵后查出是你将北歌带入宫中的,会如何?”

    灵后至少不会杀了他,戚修贤想。

    他是戚氏唯一的公子,他死了,中书令肯定生不出儿子了,戚家也算是绝后了。

    “我必须得回去,就算被发现,我也不会死,顶多收点皮肉之苦。”戚修贤咬了咬牙:“若是我没被发现,我至少还可以利用身份之便稍加运作,不能将郡主救出也罢,若是能让郡主少受些皮肉之苦也值。

    裴绰站在马车前,他一直沉默听着戚修贤和白寒之的谈话,他忽然抬起头,抬拳重重砸在马车上。

    中书令府上华丽宽敞的马车,处处精雕细刻,雕刻着凸凸凹凹,或有锋利的花纹,裴绰一拳毫无收力的砸上去,关节处瞬间被割破,溢出血来。

    “都是我没用,让她一个女人去冒险,她要是出事,我这辈子都没脸见萧放。”裴绰低垂着头,紧咬着牙,甚至要将牙根咬碎。

    白寒之看着裴绰这番自责模样,面上也都皆是低沉。

    他与郡主打交道不算少,当年在幽北时,侯爷如何看重郡主,他也知晓的一清二楚,今日若郡主真的因此出事白寒之不敢再细想下去。

    裴绰自责,戚修贤更自责,是他将北歌带到长安的,他将好好的人带走,却没能好好带回来。

    “现下说什么都没有用,郡主拼命换来的诏书,必然不能辜负,我这就带兵去前线,戚公子,你回到长安后,若能与我通消息,还望时时将郡主的情况传给我。”裴绰沉痛了一阵,迅速振作起来,现在不是他颓废的时候,他只有尽快解前线之围,让萧放带着大军攻下长安,才能将北歌从灵后手中救出来。

    这是许久以来,白寒之还是戚修贤第一次听裴绰真心诚意的唤北歌为郡主,而不是讽刺调侃。

    戚修贤见裴绰翻身上马,与他郑重点头。

    正午的灼灼烈日,将光辉洒落在城府门前的宽阔石路上。

    白寒之握着白温之冰凉颤抖的手,目送裴绰与戚修贤渐行渐远,两人在街前虽是背道而驰,但是他们去往的是同样的前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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