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9 舞姬_谪仙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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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79 舞姬 (第2/3页)

刻皱眉,道:“公主,里面是奴家换衣服的地方,不方便给外人看。”

    李朝歌置若罔闻,她用剑鞘挑起琉璃珠帘,五光十色的琉璃珠碰撞,发出清脆的叮当声。楼笙神情焦急起来,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,幸而李朝歌没有再继续往里走,她停在珠帘前,看着里面的摆设,片刻后问:“楼笙姑娘屋里有这么多西域器皿,我还以为姑娘不懂汉人文化呢。楼笙姑娘也懂书画?”

    珠帘后的小隔间里放着许多女儿家的私人物品,香闺之风浓郁,墙上却挂着一副女子簪花图,看起来有些突兀。

    楼笙用团扇遮着脸,声音低低的,说:“奴家并不懂,这是一位恩客送给奴家的,奴家觉得好看,便挂上了。”

    李朝歌放下珠帘,笑了笑,转身问:“你们刚才不是说,楼笙刚到中原,并未接客吗?既然没接客,那哪来的恩客?”

    楼笙和老鸨一起沉默了。老鸨尴尬笑着,扭上来挥着手帕道:“公主您不知道,楼笙虽然没有口口,但是先前卖艺不卖身,也见过几个客人。要不然,奴家如何知道楼笙跳舞极好呢?楼笙知书达理,温柔小意,吹拉弹唱俱佳,尤其擅舞。三日后楼笙首次登台表演,到时候还请公主捧场。”

    丫鬟们上前,用团扇遮住楼笙的面容身形。楼笙在团扇后屈膝,轻轻给李朝歌行了个礼,说:“谢公主捧场。”

    楼笙脸庞被挡住,影影绰绰看不清楚。李朝歌心想楼笙一个西域舞姬,排场做的比世家小姐都足。有些守旧的世家不愿意被外人看去了女儿的容貌身形,便会用帷幔、幕篱遮挡。除了最开始李朝歌破门而入,楼笙没反应过来外,之后楼笙一直用团扇遮挡着面容,还真挺有神秘西域美人的范儿。

    李朝歌扫过楼笙纤稂的腰身,鲜艳的西域长裙,注意到她在腰上挂着一个葡萄花鸟香熏球和金银线锦囊。李朝歌问:“你腰上是什么?”

    楼笙一双柔荑解下香熏球和锦囊,打开展示给李朝歌看:“回公主,里面是香料和首饰。”

    李朝歌隔着团扇看了一眼,香熏球里是正在燃烧的香料,做工十分精巧,除此之外和世面上流行的香熏球并无差别。锦囊中是一颗莹润的珠子,看起来价值不菲。

    李朝歌问:“这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恩客送给奴的。”楼笙垂着眼睛,说,“之前的客人喜奴舞蹈,便打赏给奴一颗夜明珠。奴家没找到其他珍珠相配,便收在锦囊里,随身佩戴。”

    楼笙始终细声细气,有问必答,相比之下李朝歌倒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了。李朝歌看了一圈,没问出什么可疑之处,她最后看了楼笙一眼,转身道:“走。”

    李朝歌率先出门,官兵跟在她身后离开,气势威武摄人。老鸨长松一口气,赶紧追出去送客,临走时还不忘关门,隔绝外界窥探的视线:“公主慢走,有缘下次再来”

    老鸨嘴里这样说,其实心里一点都不盼着李朝歌再来。大唐的公主是最惹不得的存在,被公主闹上门,要么是来找驸马,要么是来砸场子,总之绝不是好事。老鸨千恩万谢把李朝歌送出大门,她亲眼看到李朝歌带着扈从进了另一家乐坊,才长长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谢天谢地,总算把这个祖宗送走了。老鸨转身,见三层楼上有许多姑娘倚着栏杆看热闹,怒道:“看什么看,还不回去准备接客?再偷懒我扒了你们的皮!”

    姑娘们摔帕子,跺跺脚走了。老鸨把姑娘们骂走后,忙不迭跑回楼笙住所。一进楼笙的屋子,老鸨顿时换了个脸色,讨好问:“楼笙,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楼笙正在复原屋里被弄乱的摆设,淡淡道:“我没事。”

    老鸨松了口气,她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要说什么,最终压低了嗓子,提醒道:“三日后登台献艺,你确定准备好了吧?我把名声给你炒的这么大,你若是丢脸,那我可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楼笙不耐烦地甩了下手帕,皱眉道,“我要练舞了,你们出去吧,不要来打扰我。”

    老鸨这些年捧红过多少花魁,哪受得了青楼女子和她拿乔?但是老鸨想到楼笙的舞,还是忍了,笑着说:“好,妈妈不打扰你。你有什么需要和妈妈说,妈妈这就走,不打扰你练舞。”

    另一边,李朝歌从凤来楼出来后,白千鹤凑到李朝歌身边,悄悄说:“原来是她。我还以为真来了位西域大美人呢,结果竟是熟人。”

    李朝歌挑眉,顿时警醒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白千鹤看起来很遗憾,叹道:“我之前认识一个胡姬,听她说过北里胡姬这个圈子。刚才凤来楼那位叫楼笙的胡姬,我见过她,但她估计不记得我。”

    李朝歌表情郑重起来,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白千鹤说道:“我之前就提过,凤来楼竞争很激烈,名妓之间明争暗斗。刚才那位楼笙原本叫安君,她的母亲是胡姬,当年有艳名,和一个汉人画师生下了她。因为她母亲的缘故,安君被人防的厉害,长大后一直被上面的花魁压着,没有什么露脸机会。所以这些年来,安君虽然长相不错,却混的不甚如意,高不成低不就。要不是公主你发现了那张画,我也想不起来是她。”

    李朝歌听出些不对劲来,问:“那幅画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安君的母亲是粟特人,能歌善舞,但是安君却像了她的父亲,擅长画画,在歌舞上天赋平平。在花楼这种地方,写诗作画虽然也是能耐,却太慢了,比不过那些能歌善舞的。所以安君一直不怎么出名,没想到这次她给自己换了个名头,扮成西域舞姬,改名楼笙,竟一举成名了。"

    李朝歌先前就觉得那幅画和楼笙屋里的摆设格格不入,楼笙的屋子虽然充满了西域风情,但太堆砌了,各个国家的东西摆在一起,毫无风格,看得出来她也不太懂西域文化,只知道挑着最贵的显摆。在一个充满西域元素的房间里出现一副簪花图,很有些割裂。

    果然,楼笙并不是真正西域来的女子,她只是包装人设罢了。李朝歌无语,说:“既然她根本不是西域来的舞姬,那她联合老鸨撒谎,就不怕被戳穿吗?”

    “嗨。”白千鹤不以为意,“风月场这种地方真真假假,只要一响贪欢,谁在乎真假呢?她之前不上不下,包装成西域美人后顿时惹眼许多,再造势几波,只要有六分的美貌就可以吹成十分。花名打出去后,后面的客人便源源不断,谁还在乎之前的事情?老鸨只要能挣钱就行,她才不管撒不撒谎。其实不止是楼笙,青楼里许多花魁都有一两个标签在身,只要能红起来,谁关心花魁的真实性格是什么样子?”

    李朝歌点头,倒也是。青楼这些地方为了挣钱,炒作手段层出不穷,毫无底线。李朝歌想到什么,顿了下,问:“既然她以前就是伎人…

    那她还拍卖初夜?”

    李朝歌说起初夜这两个字,颇有些难以启齿。白千鹤眨眨眼,一副你太年轻了表情,暧昧道:“青楼能人辈出,人家有办法的。”

    李朝歌一噎,一下子没接上话。她安静了一会,幽幽问:“她可以伙同老鸨瞒天过海,但既然是假的,就总有破绽。她就不怕以前的客人或熟人把她认出来吗?”

    白千鹤道:“青楼这种地方真真假假,能来这里玩的,压根不在意睡在自己身边的是小红还是小绿,楼笙无论起什么花名都没差别。何况,说不定恩客还十分自豪呢。”

    李朝歌就知道不该对逛青楼的男人抱有期待,她冷笑一声,不想再问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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