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 蟾宫折桂_不眠春潮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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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18 蟾宫折桂 (第3/3页)

过了半晌,车内响起男人的鼾声,跟头猪一样。

    范美岚更气了,狠狠剜了老公一眼,“要不是你在集团不争气,我用得上这样盘算?劳心劳力的,

    你也不看看,我比大嫂看着老了几岁!你比不上大哥就算了,连你三弟都比不上,本来集团就没我们说话的份,现在好了,更没了!到时候大嫂就知道,选易思龄那娇气的千金大小姐,还不如选桐桐!

    至少听话懂事温柔脾气好!”

    何况港岛和京城隔了这么远,环境圈子生活习惯都不同,也不知根知底。

    再者,听说那易思龄连个普通话都讲不利索,脾气又大,还挥霍无度,骄奢淫逸,无法无天,完全就不符合谢家低调的行事作风。

    不是一路人那就有的闹。

    闹吧闹吧,闹到不可收场,大嫂就知道后悔了。

    忙了一天,谢园几个主院的灯都先后熄了,易公馆的灯还灯火通明。易思龄一回来就泡在浴缸里,累到不想说话。

    她今天忙了一天,连看手机的时候都没有。

    半年前订制的嫁衣在这几天刚好完工,宝珊阁一向慢工出细活,第一次试穿过后还要调整细节。

    试穿完嫁衣,化妆师已经等在易公馆,为她试过大礼那天的妆造。

    过大礼也叫下聘,是婚礼中尤为重要的一环。港岛这边非常注重仪式,男方不下聘,结婚不摆酒,即便是领了证也不叫结婚,说出去都丢人。

    她们这个圈子里对这些规矩就更看重了,哪家嫁女儿寒酸一些,男方下聘不够排场,是要被媒体群嘲的,从婚纱到钻戒到手捧花到当天佩戴的首饰再到酒席规格,全部会被无限放大,扒到底裤都不剩。

    想低调结婚,刻薄狗仔只会嘲你寒酸。

    陈薇奇当年携八点八亿天价嫁妆嫁入庄家,男方带来的聘礼足足摆满了陈家后花园,婚礼当日更是从厄瓜多尔进口十万朵订制色玫瑰铺满酒店,这玫瑰的颜色被她买断,命名为Weiqi。

    媒体称之为“无以伦比的玫瑰婚礼”。

    陈薇奇结个婚在姐妹圈里狠狠风光了一把。@她是这样对易思龄说的:“Mia,知道你喜欢弗洛伊德,我也喜欢,犹豫了好久,还是想着不能抢你喜欢的。花商劝我别订制,订制色比弗洛伊德贵倒是不说,关键是麻烦,要等三个月,是我老公说不怕麻烦,一朵花而已,不能让我和你闹得不愉快,你说是不是?

    J易思龄面上假笑敷衍,心里骂她是得瑟的小贱人。

    连婚礼上的一朵花都要煞费苦心,也真是难为她了。

    这件事易思龄早就忘到脑后,是今天下午陈薇奇兴高采烈问她party喜欢什么布置,花是继续用弗洛伊德还是换别的,她才想起,不想还行,一想就生气。

    “花花花花花!十万朵玫瑰谁买不起啊!”易思龄拿手击打水面,水花飞溅。

    陈薇奇炫耀的根本不是什么花,她炫耀的是她老公对她好,连一朵花都要独一无二。

    易思龄想到了谢浔之,这个一天失联二十三小时的古董塑料未婚夫。

    她哗地一下从水里站起来,白嫩的身体像裹了一层淡粉色的薄纱,把手机抓过来,点进微信。

    她倒要看看这个老古板有没有跟她发消息。

    果真有,几个小时之前的消息【车牌上好了。有你喜欢的1和O。】

    易思龄手上沾水,打不好字,按下语音:“哦唔钟意车牌唔想要车牌!!哦钟意发!发!发!

    JJ夜幕包裹,安静的书房里,谢浔之正在练字,最近写太多“薷”字,一时半会都有些恍惚,一个字写多了看久了就越看越不像,于是把之前临了一半的胆巴碑翻出来,如此修心养性的夜晚,扬声器放出女人娇怨的怒吼,氛围一扫而尽。

    谢浔之停下笔,沉默了片刻。

    什么发。

    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突然发脾气,也听不太懂她说的话,粤语不在他的知识范围内。

    他干脆拨电话过去。

    一分钟没有,易思龄收到他打来的电话,接通后,扬声器传来男人温沉的声线,一如既往的平淡稳重,像是汪洋大海,足以包纳她所有的坏脾气。

    “发?什么发?抱歉,我不太懂粤语。”

    他只听懂钟意二字,是喜欢的意思。

    易思龄其实已经后悔发那条语音了,接这个电话也有些忐忑,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蹩脚的“发”。

    她乐不可支,骂了一句真笨,“我说的是花,flower。"

    发是花。

    原来如此。

    谢浔之记起来那天去酒店,经理说易小姐每日都要求送新鲜的弗洛伊德玫瑰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弗洛伊德?”他问。

    易思龄惊讶:“你知道我喜欢这个?

    他解释:“你住的酒店是蓝曜旗下的,经理说你要求每日都送花上去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原来那家酒店是你的。”易思龄擦头发的动作很缓慢。

    明知道她喜欢什么花,却一朵都没送过,她不可能没有情绪。也不是非要他送她花,就觉得没意思。

    郑启琚追她的时候,送的弗洛伊德能堆满整个易公馆,他现在好歹是她未婚夫。

    名义上的实际上的,反正已经是了,他总该做点这个身份该做的事。

    这场婚姻,他都不先主动,她是不可能主动的。

    她没再吭声,对面也不知道说什么,两个不熟悉的人又开始尴尬。

    她干脆打开吹风机吹头发,鼓噪的风响起的同时,对面说话:“我明天来你这,你明晚有时间吗?”

    吹风机声音大,易思龄只听到后半句,她关了吹风:“我明晚?

    JJ“明晚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陈薇奇说约她明晚吃饭,商量party的事,但这女人的话不靠谱。

    谢浔之颔首:“那到时候再说。”

    易思龄不知道他到时候要说什么,干脆:“哦。”

    实在无话。

    他很无趣,比她想象得更无趣。

    不止不会说甜言蜜语,也不会玩浪漫,更别提宠她了。连宠都要她教,瞬间人都萎了。

    “我要睡了。挂了。”易思龄偃旗息鼓,不想继续和他在电话里僵持。

    “那你早点休息,晚安。”

    他磁性的嗓音在电话里如此迷人。

    易思龄更不爽,正要挂电话,他又说:“花会有的。”

    她手指一顿,“说什么?

    JJ那端沉默了一秒,很快,“你喜欢的花会有的,会有很多。易思龄,你喜欢的东西都会有。”

    “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他不太会猜她的心思,但只要她开口说,他就会照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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